被遗弃的城市

初一/散文/1744字/112℃/2024-05-18

你与我的时光,是一座被遗弃的空城。你早已不在,惟剩我一人独自收拾碎了一地的过往……

——题记

如今,我的身边依然有着同出同入的朋友,只是我不敢再用心与他们交往。似是你留下的后遗症,永远抹不去的伤疤。于是,像许多骑着十二岁单车的孩子一般,我迷失在我十二岁的友谊之中。偶尔翻开翻开泛黄的相册,浮萍的往事俨然如利刃出鞘般闪着冰冷的寒光。

死党是件多么简单而模糊的事情,我曾这样认为。同所有人一般,我们在追朔不到过去的情况下,突然间变得像亲密无间。我容忍你的一切。疯狂也好,桀骜也罢。

——昔日恍惚,但我不在乎。你不会背叛我的是吗?

——或许吧……

那时的我竟单纯的将“或许”定义为“绝对”。忽略了最后的沉默和犹豫。

季节在飞速的交替,葱茏的夏季过后,秋季的感觉愈加浓烈。它完全剔除了稠密的绿意,慢慢地用黄色和突兀嶙峋的枝节遮掩原本深青的城市,于是我们的身心都感觉到了疼。冷到极致便是痛吧。

这个秋天,惊愕与凄凉接踵而至,家中的变故几近将我击垮。我是个不会哭的懦弱孩子,压抑着无处发泄的情绪,以至于变得乖张暴戾。在我的体质和学习都下降到几点的时候,你那一句:“怎么了?有心事边说吧,一个人承受的会很痛苦。”

我心中最后的防线,溃不成军。

我还记得那个冰凉的夜晚,我趴在栏杆上红着眼眶,努力的笑着对你诉说一切。“我从来没有此般,试图让别人靠近自己的灵魂深处,你是第一个。所以,不要告诉别人好吗?答应我,白。”我看着你沉默的侧脸,感到一丝欣慰。我以为,你懂了。那夜的晚风寒彻心骨,真的……

于是,我那么认真的信任,那么勇敢的软弱。却被你视作无物,如此轻松地丢到一旁,随意泄漏和践踏。

这是后话。但却注定了你我终究要背道而驰。

当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时,我显得异常冷静,声音却陡然降低了许多。有那么一瞬,我认为那只不过是谎言,可我又何尝不知道,你有胆量这样做。

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,我只想听听你的忏悔。于是,我换来的是什么,是更加惨不忍睹的事实。你竟一反常态地用撒娇的语气企图求得我的原谅。满脸的笑意,在我的眼中变得厌恶万分,犹如骸骨般让我不寒而栗。

我不多一言,任由你蹭着我的胳膊,如同玩笑一般地说着“对不起”,而我,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的教堂,看着那里来自天堂的灯火,是如何被一盏盏毫不留情的熄灭。在洗手间独自安静时,泼了自己一脸冷水,这才发现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味。照了镜子后发现,不过是为了忍住眼泪,咬住嘴唇时过于用力,以至于溢出了鲜血,如罂粟般红艳。

看着镜中憔悴不堪的自己,嘴角上扬,笑得此般妖娆,流淌着绝望的凄凉。这是我最后的底线,我没有办法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背叛自己。

往后的日子,你的身边,依然有我的陪衬,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意识。但我已经看清楚眼前的阳光如此明媚,是倒过来的——暗。我痛恨自己的无用,无法狠下心给你一句:“我们绝交吧。”任凭周围的空气因为我们不同的磁场变得干冷而生硬。

默默一人走在桐叶街上,秋季的伤感淋漓尽致地浮动在漫漫雾霭中。我突然想起了简说过的;“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相斥的吧。她的性格真的不适合你呢。”一个暗夜未央,一个白昼明媚,为什么明明早有察觉,却到了现在才愿意给自己一个事实呢……

秋风不同往日,如北风般在梧桐树间呼啸穿行。桐叶落得疯狂,梧桐树猛烈地挥舞着嶙峋地枝条,吼声不断。脚下的枯叶,在沉重的脚步中发出清脆的响声,如同现实破碎得无情。我熟视无睹般踏着这条哭泣的街,走向我们的荒城……

我拾起地上的碎片,发现它们薄如蝉翼,毫无重量。我已不在乎,捧着它们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悬崖,一路鲜血。远方是遗落之地的暮色,月色晦暗。曙光逐渐吞噬黑暗,玫瑰色灰了天际的云层。我纵身跳下悬崖,手中的碎片迎风而散,我被它们包围着,直至身体遍布细密的伤口,像一张网将我束缚。曙光催生着扭曲的藤蔓刺入我的心脏。我已无疼痛之感,你给我的绝望,莫过于世间最大的伤害。

天亮了,我心已死,你的面具绚烂如初……

——后记

P.S我想在经历这件事后,我才意识到,其实这么多年来,我们都误会了。我们都曾认为,自己是最了解对方的人,现实告诉我们,那不过是自欺欺人。我们来自不同的起点,各自茫然赶路,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悄然相遇。今后,我们或许会到达最初的向往;或许无法停歇;或许——

永不相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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