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我都想起多年前崔健的这首《红旗下的蛋》。这里是福音书里失乐的伊甸,远处有到达不了的大山,出口是堵墙似的铁栅栏。我们都在默数着日出日暮,直至太阳的第七次落下……
姿势
在这里,让我感受最深的是姿势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定的姿势:农民的姿势是弯腰锄地;哨兵的姿势是扛枪站岗;司机的姿势是目视前方,两手不断地动方向盘。我们操练着队列,稍息,立正,渐渐的,这些成了属于我们的姿势。
蹲下最苦,正步最累,我们由厌恶变得服从,由服从变得习惯,太阳和我们的背影慢慢收敛,最后如磐石一样凝重硬朗。如若农民不再锄地,哨兵不再站岗,那会怎样我们只有坚持自己的姿势,在百般无聊,在汗水的浸透下,一次次地站立、蹲下、行进,这是这个时代赋予我们的特有的姿势——军人姿态。